经济新闻分析：远程办公变化或带来真正好消息？

经济报道里经常出现一个现象，那就是某些新动向对富裕阶层极有好处，对普通人却可能带来严重问题，甚至可能让社会文明程度下降，这一点是许多分析都提到的，但我觉得未来或许会有一些令人振奋的消息，这主要与工作地点灵活性的转变有关，虽然这个观点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

这一叙述源自Christopher Groskopf新近撰写的涉及远程工作者成长的篇章。该文汇集了诸多资料与图像，这些资料表明，居家办公正获得广泛青睐，此乃软件从业者众多期盼事项中的首选，且自2012年起，该态势愈发显著。

这并非硅谷最近才掌握的技巧，而是某个条件促成了这一现象：相关工具实现了显著发展。长期以来，远程工作者被隔绝于走廊交流之外，只能依赖电话会议参与活动，且与其他团队仅有微弱的互动。即便存在视频会议，也时常出现连接中断的情况，极不稳定，导致参与者难以完整融入会议过程。远程工作确实可行，不过这种方式对个人职业发展未必有助益。我回想2007年时曾负责带领一个分布在不同地方的团队，成员分别位于山景城、克拉科夫（波兰南部城市）和特拉维夫（以色列港口）。那时远程协作几乎无从谈起，那些不处在“总部”的成员承受了许多困难。

2012年之后，多项技术领域出现了显著更新。谷歌环聊率先推出了品质优越且稳定性强的视频沟通功能，促使其他各类视频通话应用纷纷效仿，也提供了类似服务。（如今，我参与的多数会议中，总有人会借助视频通话方式加入，很多时候是多位与会者同时采用此方法）基于云端的工作工具，已成为人们首选的文档意见交流及协同编辑途径，即便参与者们身处同一建筑内。如今，像Slack这样的平台已成为团队沟通的核心途径，这一转变十分直接：远程协作软件的性能已大幅提升，借助它们工作不再被视为职业发展的阻碍。

我在实际工作中深刻体会到这个情况。前一年，我在山里进行过为期一个月的远程办公。能够直接参与会议，只需加入视频会议群组即可。可以像在单位一样顺畅与他人交流。我的职业道路长期聚焦于团队管理与项目推进，而非单独的技术实现，作为专职的工程负责人，我致力于参与行业研讨、制定技术规范、协调组织资源以保障项目顺利实施，这些职责通过线上协作同样能够高效达成。

次年年头，我在加州、麻省、纽约、伦敦和苏黎世先后启动了若干计划；我们不得不调整日程安排，以便各个时区的成员都能参与会议，为此我在空中度过了不少时光，但实际遭遇的困难中很少源于地理遥远。我手下有个成员，竟能单独带领一位住悉尼的协作者，且该成员身边并无其他同事，工作状态依旧出色。所有这些在几年前都是难以想象的。

如今，我确信远程办公已非权宜之计，而是关乎常规运作的重要转折点，它首先波及软件工程师，缘由显而易见，毕竟是我们亲手打造了相关工具，并亲身检验了其成效，如今该技术已臻成熟，足以惠及社会大众。

对未来的预测

想到这个因素，我反复琢磨过它对经济究竟有什么作用。下文全是我的推测；请把它当作对前景的“简讯”来仔细阅读，同时保持审慎的看法。

这个过程大致可以划分为三个时期，第一个时期是接纳时期，预计在未来十年到十五年里，远程工作方式会逐渐进入更多领域；第二个时期是经济波动时期，大概发生在2025年至2035年期间，那时区域经济将面临各种挑战；第三个时期是深远影响时期，这些转变会逐渐改变社会风气和风俗习惯。需要留意的是，这些转变并非一蹴而就，它们会随着不同代际的更迭而逐步显现，并且会产生显著的作用。（如果现代社会真能生存这么久的话。听天由命吧。）

采纳阶段：现在——2030年

远程工作所需的配套系统还不太健全，尤其是可靠的共享协作平台还比较欠缺，不过到了2017年，远程工作已经能够满足多种类型的工作需求了。然而，公司不会立刻调整工作模式。即便企业同意远程工作，从决定开始转变到真正实现，通常需要大约五年的时间。这个过程还要求对各项具体工作环节进行修改。

有些企业及领域并非同步启动远程工作，这一点很正常，这种工作模式已经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应用方式，一方面，在技术要求较高的行业（比如软件开发），远程工作被视为吸引优秀专业人才的重要手段，另一方面，在劳动密集型岗位（例如电话销售），远程工作帮助雇主节省了实体办公场所的成本支出。

这种情形难以避免，任何新出现的技术最初都会被用来剥削劳动者和底层民众，不过后续发展或许会走向更理想的结局，具体请参考下文内容

高度依赖面对面交流的行业或许会较晚推行远程工作模式。坦白讲，这些领域并非特别要求与真人直接互动，例如儿童看护行业；老年群体在这些领域对传统模式更为执着，他们倾向于保持现状。这种现象可能会持续较长时间，直到新一代更不拘泥于既定规则的人才掌握企业主导权。当前的管理者目睹此情此景时，定会感到十分不满。最后，凡是能够选择远程工作的公司，大多会采用这种形式，这既为员工提供了更大的自由度，也为雇主节省了开支。

经济变化：2025——2040年

颇为奇特的是，由此催生出一个崭新的行业经济维度，其划分方式类似于二十世纪初对“体力劳动者”与“脑力工作者”的界定：即场所绑定式任务和场所自由式任务。场所绑定式任务多见于管理实体制造场所（如工厂生产、农业活动、数据中心维护、零售场所服务）或与人进行实际接触（例如照料幼童、提供医疗护理）。这些工作涉及位置,会随着行业发展而转变,因为行业采纳会推动改变,而且行业变动也可能削弱零件与位置的联系,就像零售业经历的变化那样。

有趣的是，这意味着地方经济的一些重大和潜在积极的变化。

2035年临近，X世代即将结束职业生涯，千禧一代和Z世代正逐步成为企业高层管理人员，与此同时，Z后代的孩子们，我们在此称他们为A世代，正大量加入职场大军，开始工作。依赖特定地点的工作，在X世代和婴儿潮一代逐渐适应远程办公后，正慢慢转变为不受地点限制的工作模式；而那些依然依赖特定地点的工作，要么与实体办公场所紧密相关，要么与人际交往存在紧密联系。

不过，依靠工作地点的工作岗位或许要少许多。这类岗位正是过去几十年自动化成效最显著的领域；一座现代化的工厂或造船厂，所需的是少数具备高技能的人员，而非大批低技能的劳动力。到了2035年，多数其他工厂的管理工作，包括仓库管理及农业方面，都将呈现类似趋势。因此即便那些源于工作场所而形成的空间关联性岗位得以区域集中，也不会构成多数区域经济的核心构成，毕竟它们无法提供大量就业岗位。

最近几年，不少曾从美国迁移到中国的职业人士开始陆续撤离中国境内，他们中很大一部分并没有选择前往马来西亚或者东南亚其他地区定居，而是直接选择消失不见，这些人转变成了依靠机器进行工作，离岸外包只是自动化发展过程中的一个早期阶段而已。

这表示或可导致当地公共及物质基础建设出现故障，并最终造成地区对商业机构入驻不再适宜，以非地域决定为主导的经济形态或许会减少因地理位置造成的局部性重大祸患。

同固定地点性质的工作相比较。当越来越多数量的工作转变为不受地点限制的工作时，这类工作将遍布各个职业水平，成为主流岗位。与依赖特定地点的工作相比，存在一个显著的经济现象：在绝大多数区域，没有任何一个雇主能够占据本地市场的主导地位。不受地点限制的企业不会在某个地方集中招聘，而是在许多地方进行分散的小规模招聘。

现在来看第三种情况，涉及人员必须到场的劳动岗位。此类工作本质上离不开特定地点，远程方式无法替代喂奶或输液护理。这类岗位的薪酬水平受当地市场状况和居民购买力影响，而这一切又反过来影响着该地区的居民数量和整体经济活力。倘若这种不受地域限制的职业兴起导致区域经济稳定性减弱，那么这些所谓“地域无关”的岗位在经济层面大多与聚落规模紧密相连，毕竟聚落规模左右着供需互动，因而它们在经济上反而更加稳固。

有些职业很难归类到某个特定领域，不过三分法依然适用。比如零售业，1990年时完全是地域限制的工作，但像书籍这类注重库存的行业，现在已经变成了不受地域限制。就连服装业，过去完全依赖顾客到店试穿，现在也能通过物流发展实现网上销售。这类商店极有可能成为变革的末班车，因为它们的占地面积广，还时常需要配备冷藏设备。然而，此类零售业态的顾客群体高度局限于本地，究其原因与上述情况相似，所以这类店铺的运营状况与当地居民密切相关，更侧重于对居民分布的依赖，而非对特定工作地点的依赖。通常情况下，因为客户限定为本地居民，因此当前所有受地理位置制约的岗位，以及那些需要特定地点工作人员的职务，实际上毫无二致——就连自给自足的农耕活动也莫不如此。

部分职业或许会分化，比如小学和中学教育，当前的教学实质上是育人跟看护的结合，前者属于不易受地点影响的工作，后者则是与场所紧密挂钩的工作，不过家庭互助团体已经开创了将这两项工作区分开来的先例，这种区分很可能让育人成为更受社会认可的大行业，并且教师会依据能力划分成两个群体这是一个极其迟缓的演变过程，因为这个职业所受的冲击极为显著；教师们大体上依旧承担着与职位挂钩的职责，直到某个时刻到来，这种情况才会改变。（届时，我们或许能观察到两种截然不同的“层级”教师，他们在社会声望和待遇等方面存在显著差异。）

经济转型回顾：从1930年到1990年，工业社会普遍存在一种工作模式，这种模式强调员工必须前往指定的办公地点，工作内容与工作场所紧密相连。随着离岸外包的发展，部分工作不再受限于雇主的地理位置，雇主可以在任何地方制造产品并将其销售到任何地方，然而，对于劳动者来说，他们仍然需要到固定的工作地点履行工作职责。当前阶段是迈向自动化过程中的一个衔接时期，基础岗位的劳作已由机器承担，场所相关的任务则逐渐转变为少数人承担的专门职责，因此，依靠人员岗位的行业，例如服务领域，成为了主要的就业来源。不过当前仓库管理、网络销售以及居家办公等模式日益普遍，我们正逐步迈入一个多数工作职位不受地域限制的新阶段，同时第二大类就业岗位则由那些需要与客户保持近距离接触的职业构成，这类工作因其对地理位置的依赖性而得以存在。而那些必须依托特定工作场所进行，且要求工作人员必须守在专业工具旁的职业类型，正变得越来越小众，仅占总就业市场的极小比例。

那个阶段，各方人士会体验到迥异的现象。都市与乡镇将失去“企业主导社区”的特质，不论这种特质是正面还是负面；单靠一家雇主来吸引人才的思路会显得不再那么有吸引力。同时，企业的区域影响力会减弱，进而可能波及“税收优惠”相关产业，但也削弱了地方公司进行突发性重大调整的余地。这种变化让经济大幅度涨跌的机会减少了，经济发展变得比较平稳，进入了一个更温和的稳定时期。

工人的角色也发生了变化。当工人在全球范围内分布时，惯常的动员方法将不再适用，必须采用新的策略（比如建立灵活的联合组织？）。取得跨国成功的工作岗位或许需要不同的能力搭配——比如需要组织能力和交流技巧。这些能力不需要非常精深，但缺少它们肯定会在文化适应上遇到困难。不同代际之间的更替也必定会产生影响。

从更宏观的角度来看，这种变化会与当前的社会结构产生错综复杂的关联。比如，若想从事居家办公，就必须具备一个安静的家庭环境。而那些没有固定居所，或者家中子女众多的人，或许将无法参与到不受地点限制的经济活动中。此外，远程工作需要配备基础设备，企业（尤其是经济实力较弱的）可能会迫使员工自行承担费用，或者以高昂价格将设备租赁给他们，从而营造出一种“企业自销”的氛围。这可能成为企业压迫员工的显著方式。

我们目前从事的活动，能够大幅度改变这一状况。比如，如果我们为远程工作设备设定比较灵活的规范，确保它们能在任何符合要求的计算机或移动终端上运行，那么人们就有较大可能，在不必租用价格高昂的专业工具的前提下，增加在指定场所按小时付费使用这些工具的机会。这些中心为所有人提供了便利，尤其是低收入群体，他们充当了新型协作场所的延伸，对于希望远程工作却无需在家办公的人来说，非常实用。

毫无疑问，不管出现何种情况，他们都将依照既有的文化经济轨迹各自发展；实力强大者会试图借此欺凌弱势群体。然而，构建地方经济稳定的机会，以及导致全球许多社群（包括美国中西部经济衰退的城镇和叙利亚东部干旱区域）遭受破坏的潜在风险，由此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选择。

长期：2035年及以后

经济发展逐渐演变为文化现象，1930到1955年间的若干变革深刻影响了美国现代文化，核心家庭因大萧条而引发的大规模人口流动以寻找（地域性）就业机会，战后工厂工人数量的显著增加，以及“企业负责的福利制度”，当时的公共福利项目，诸如医疗和养老保障，均由雇主提供。这推动了二十世纪的特定族群与性别均等，仅允许白人进入享有福利的工厂岗位，期待白人女性成为受救济者，排除了非白人群体的权益，这是当时许多通过的法律的核心，尤其在罗斯福新政期间尤为明显。

女性进入工作领域后，工厂工作使人成为中产阶层的那个特殊阶段就终结了，想想看：在历史上，除了大约一九四五年到一九七五年这段时间，这种情况大概不会出现吧？“工人阶级”这个称谓是有其缘由的，大规模工业生产的衰退、国际贸易的兴盛，使得从雇主的角度出发，工作与地理位置不再有必然联系。但对员工而言不是如此，而这撼动了所有的基本原则。

后远程办公的世界会发生什么？

经济结构变迁驱动文化转型，具体表现为三种类型：第一种是无地域限制的职业，这类工作遍布社会各阶层，数量庞大；第二种是依托特定地点的职业，此类工作正集中在中高端领域，且呈现高度专业化趋势；第三种是必须面对面的职业，这类工作要求员工在客户现场处理关键事务，通常属于经济体系中的基础环节。

当今社会，工作主要依赖固定场所，但人们无需前往特定地点办公，这与过去截然不同，过去人们必须去特定地方工作，这种情况扭转了20世纪30年代移民潮的主要推力，还可能对跨国迁徙（尤其是经济驱动的迁徙）造成重大改变。假如民众在脱离窘迫之际，于本土地区享有充裕的粮食、居所及安全保障，那么借助少量基础建设投入，便能高效地让他们融入世界经济体系。

A世代或许不会太在意因工作而迁移，他们更可能关注其他促使搬家的情况。这种现象在发达国家或许会转变核心家庭的发展方向，使人们重新觉得继续居住在大家庭里更有价值。此外，这也可能造成城市人口的进一步聚集。

这种情形或许会引发始料未及的重大后果，城市在公共建设方面具备某些长处，有助于居民与不同社会阶层成员交流，不过这些长处可能被远程办公沟通所取代，或者，也许不会造成群体隔阂加剧，毕竟人们大多在他们相识的人周围居住。另处，郊外、偏远地区和乡下在生活品质上更佳；若不受地理位置限制的工作影响制约，其魅力会进一步增强。

我最感兴趣的是身份差异、出身背景、性别等层面的影响，不过我无法预知这些变化的具体走向，某些岗位是否仍会存在明显的出身背景或阶层壁垒，比如五十年代那种与工作地点挂钩的职业，未来不断变化的需求和代际差异是否会催生出全新的社会分化，这些问题都难以定论。

此次，我十分欣喜能阐述一个关乎前景的财经篇章，其中蕴含着确凿的佳音。

翻译来自：虫洞翻翻 译者ID：锎-252